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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闫连科的小说《丁庄梦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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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得当年中国作家莫言夺得諾贝尔奖时,一名到本地工作的作家对我说:其实中国目前有些作家写得比莫言还好。我问他:谁?他说:比方闫连科。那时我书橱里也有闫连科的作品,只是买归买,还没读。一晃一.二十年过去了.竟没拿出来看。最近,要不是因为冠病肆虐,宅在家里、无所事事,我这輩子恐怕没机会读闫连科的书了。他的书、动辄二十几万字、哪有耐心读呢?终于说服自己,开始阅读他的《丁庄梦》。有读过这本书的人告诉我:这本书是写爱滋病人的故事的。当时我想:那么书的内容,一定跟同性恋有关;因为不少爱滋病人,是与同性有过肉体接触而得病的。到了读完整本书,才知道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。书里的人物,连一个是通过与同性肉体接触得病的都沒有。他们得病,都因为卖血。实了血,被传染,病就发了。病发不久,就一个个可怜兮兮地所谓下世了。所以小说中约莫十名角色,都先后离开人间。总之,整本书写的就是一幕幕、一出出的悲劇。悲剧不是发生在城市,而是发生在农村。悲剧人物,便都是农民。闫连科写这个卖血产生的悲剧,除了刻划人物,使他们都栩栩如生,也花费了大量笔墨描写当地大自然的风光景物。小说中,春夏秋冬,不停地邅递推进,使读者很有身历其境的感觉。他也用不少篇幅突出各色各样的色彩与味道,同时下笔非常大胆,也非常強烈,非常与众不同,似乎一味要树立个人独特的风格。文字方面,有时会介于我们心目中的通与不通、或者就叫做习惯与不习惯之间吧,所以我个人读闫连科这部作品时,并不斤斤计较于他的文字是否符合一般语法的表达方式。我是更作重整体的吸收和欣赏的。作者在书的末尾还添加了一两页文字,以表达他甫完成这本小说时无以名状的感觉;就像一名演员拍完一部内容沉重的戏的感觉那样,包括极需找人倾诉心曲。其实,作为一名读者的我,掩卷的那一刹那,何尝不是也想写几段文字,抒发自己沉浸了好几天的、郁闷的心境呢。

竹筒风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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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说有一天路经组屋区一排店屋的五脚基,看见一名中年小贩在卖杂物,包括一个体积颇大的、竹筒做的东西。凭猜想,知道那是一个型制比较特别的风铃。多年前到泰国旅游时,也买过好几个纯木做的风铃。挂在檐前,风一吹、发出的不是一般金属或玻璃等清脆的声音,而是坚实的木头笨拙的声音。这样的声音照样有特色,照样好听。

现在眼前的风铃,不只巨大无比,而且由于是竹筒做的,它发出的声音,颇像旧日沿街叫卖的粿条汤贩敲打木板发出的声音。这样的声音是否好听,这就因人而异了。其实任何声音,只要是因风而响起的,总有它空灵別致之处;在靜寂中偶然敲起响起,便使原来靜寂的氛围显得更加靜寂了。

尤其是在夜里。

再说,在天气酷热的午后,长天万里无云,骤雨也许还在偷偷地醞酿中,忽然一阵不小的风,不知从何处吹来.把挂在屋前天花板上的一大串竹筒风铃撞了个正着,使它由于事出无防,吓得浑身乒乒乓乓的一阵乱撞,撞出几个颇具性格的音响来,听见的人,一丝舒暢的感觉,肯定油然而生。

水沟旁的野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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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提起野花,我就想起多年前到澳洲的柏斯时的事。

一名我在教中学时教过的学生毕业后在柏斯的一处海边建了房子,我们在柏斯的那段日子,住的就是他的房子了。房子的宽敞豪华就不说了,要说的是离房子不远处是海,海边是沙滩,我们每次到沙滩上散步时,都看见到处都有各色各样的野花。

不久前去了北海道,也发现那里也是个不乏野花的地方。车子在公路上开着,探头窗外,白色的小菊花便不停地迎面扑来。但它们不是在海滩上,而是在路边或者人家屋前的空地上。同行的儿子看见我不断地举起手机拍摄,禁不住笑说:老爸,一路上,你会拍不胜拍的。他说的是实话,因为他是熟途老马。

现在是2020年5月份,由于冠病肆虐,生活有异干往常,连割草工人也收起他的镰刀了;所以组屋区杂草丛生。这种情形,是多年不曾发生过的。但是另一方面,只要肯留意,我们也不难发现某些野草多的地方,都不约而同地出现许多过去没看见过的野花野草。其中最茂盛的是长柄菊。我不知道这种叫做长柄菊的草木植物是不是菊花中最小的一种;因为从名称上来说,我从没有见过外观比长柄菊更小的菊花了。之前,我受到它部份外形的误导,还以为它是蒲公英的一种呢。不过我知道:蒲公英的种类很多,有些小得连肉眼都不太容易辨认;稍大一点的,白色球状种子中夹杂着浅黄色的小花,一眼望去,也颇具欣欣向荣的感觉。因为少见,便觉得这样的景观有可取之处。我们都能預见:疫情过后,割草工人一到,这种毫不起眼的画面也便不复存在了。